【冰漾架空】第三個奇蹟 章之十六 --姊姊你見過所謂女強人嗎? 自信、精明、能幹、有品味、能縮能伸,彷彿沒有什麼事情能難的倒她, 她的美麗是從她的強而來,而並非身上的附加價值。 褚冥漾是沒見過。但他想,褚冥玥或許是。 然而,與她如此迴異的自己,真的能和她稱為一家人嗎? 第十六章── 姊姊 夜半,本該是熟睡的時刻,褚冥漾卻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略帶棕色的瞳孔一點睡意也沒有。 他睡不著,明明這裡很安靜,安靜到連空調運轉的聲音也聽不見。不像在小窩時,夜間還有蟬鳴,讓他不易入睡。 全身的肌肉仍緊繃著,明明理智上知道該閉上眼、乖乖睡覺,身體卻不聽使喚,甚至違背生理時鐘也要保持現在的狀態。 嘗試著深呼吸幾口氣,肩膀處的緊繃被拉開,但成效不大。 翻個身,褚冥漾全身縮了起來。 過了好一陣子,他突然聽到門被開關的聲音,雖然小卻很清晰,不像是隔著牆壁傳來的。 ──誰? 這個想法一但從心底升起,褚冥漾覺得全身毛孔都站了起來,卻沒有膽去確認。 閉上眼,他打算以裝睡來混過去。 身後的床鋪凹下去,可以感受到來人正坐在自己身後,褚冥漾全身僵硬著,不知道是否該要翻身。 還沒想好應該要怎做,略帶一點溫度,卻比常人體溫還要低的手摸上自己的頭,褚冥漾狠狠一抖,忍不住張開眼往後看,卻只看到一雙紅色、無機質的眼。 「冰、冰炎?」你、你怎過來了? 雖然被嚇到,褚冥漾同時卻又放心不少。 「你沒睡。」精簡的三個字令人聽不出情緒,但看著冰炎的行為,褚冥漾愣了愣,心底還是感到一陣溫暖。 他終於放下心,翻個身,直接面對冰炎:「你不是也沒睡?」 「一直聽到你的聲音,就醒了。」 冰炎說的自然,褚冥漾點點頭,卻又突然像想到什麼:「冰炎你會睡覺?」 對方淡淡掃了他一眼,開口解釋:「我有睡眠機制,正常運作時間是晚上九點至早上五點。可以任意調整,但必須注意疲憊度,疲憊度累積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會強制關機。」 褚冥漾點點頭,不禁感慨冰炎的設計真的很貼近人性,「那你還不快去睡?」 「你沒睡。」重複的三個字強調了冰炎不睡的原因。 「我有要睡啊,只是......」只是睡不著。 冰炎沒再接下去,黑暗中紅色的眸子對褚冥漾來說特別清晰。 褚冥漾被冰炎越看越心虛,乾脆把被子拉起來蒙住頭,想裝作眼不見為淨、沒這回事。 冰炎卻沒有給他逃避空間,「你不想回家?」 一頓,褚冥漾還後知後覺愣了愣,回哪個家?回去公寓嗎? 「這裡有你的家人。」 他懂了。 「也不是不想啦,不然我為什麼會在這?」褚冥漾從棉被中鑽出頭,表情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畢竟我沒有和他們相處過,就算有我也忘了。比起是家人,我覺得是陌生人。就像剛開始我和你、和阿利警官、和千冬歲他們一樣。」 「你對我,不一樣。」 一頓,不是都一樣嗎?記得剛開始他還怕冰炎怕得半死,還以為自己戳破了甚麼秘密要被殺了:「不是都一樣嗎?」 「為什麼那天你要來找我?」大概是分析出褚冥漾此刻是一臉不解的表情,冰炎補充:「被打了,為什麼不到醫院,而是來找我?」 要不是因為知道冰炎只是單純指出這點不同,褚冥漾還以為這是哪個逼著告白的場景:「欸,一定會有差吧。因為一開始是你救了我啊。怎麼說都還會有抱持好感的吧?」 更何況...... 褚冥漾沒說出口的是,冰炎是唯一那時候對他伸出手的人。 「阿斯利安也是?」冰炎繼續問下去。 點點頭,褚冥漾沒說甚麼。 「你對阿斯利安、對我、不同。」 褚冥漾表情僵住,沒有想到冰炎會提出這點。不說,沒有人會注意到這點,就連他自己也沒發現。 假如以車禍來比喻的話,冰炎就像旁邊好心人士送他去醫院,阿斯利安則像是醫生替他治療。那樣的情感連結,似乎就從中有了那麼一點不同。 雖然他吐槽過這像雛鳥情結的依賴感到底是怎回事,卻無法完全根絕。冰炎早就在不知不覺滲入他的生活中。 「嘛,人的心是偏的嘛,不小心戳到了在意的點,喜歡或是討厭就會非常明顯。阿利警官人很好沒錯,不過我想,冰炎你剛好切到我所在意的地方了吧。」褚冥漾不知道該麼回答,只能這麼說。 冰炎沒有回答,褚冥漾也不知道他到底懂不懂,但不知道為什麼,和冰炎說完後,睡意卻在此刻湧了上來。 到最後冰炎有沒有回答,他都不知道了。 ****** 在白陵家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就像是度假般,有吃有喝有得玩。算是剛好圓了之前跟冰炎說要一起出來玩的約定。 早上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想出門就出門,肚子餓了叫個外賣或是出外看看樓下就有吃的賣。或是到冰箱裡翻翻有時會有白陵然做的小點心。 和之前相比,生活簡直是糜爛。 生活好是好,卻總有種自己不屬於這裡的隔閡感。 褚冥玥與白陵然的生活仍然持續著,沒有因褚冥漾的存在而特別挪動自己的工作時間。 不過褚冥漾知道,他們怕自己尷尬才有此安排。只在每天晚上或周末該下班時騰出時間陪伴自己。 白陵然偶然會帶他們到街上晃晃,褚冥玥則有時會帶個蛋糕或甜點回來。更常的時候是幾個人窩在客廳裡看電視、吃著誰誰誰做的小點心。 這個周末,難得褚冥玥以及白陵然放假在家,褚冥漾就和冰炎早早起身,打算做個早餐一起吃。 不知道是否是白陵然他們的習慣,還是不喜歡外人觸碰自己的私人空間,這麼大的房子也只請鐘點工定時打掃公共空間,洗個衣服而已,其餘都親力親為。和褚冥漾想像中的大有不同,原本他以為至少會有個管家、廚師之類。硬要說僕人的話,那就只有跟在白陵然身邊的一號機比較像,但一號機又比較像是秘書型的,上至安排白陵然的工作時間,下至用的餐點都是她的管轄範圍,不管於公於私都包辦。 ──更何況......一號機又不是人類。 「今天是漾漾和冰炎做早餐?」褚冥玥走入餐廳,看看在開放式廚房裡忙碌的兩人,拉開椅子坐下,神情是掩不住的疲憊。 「是啊。」白陵然笑笑,將手上看到一半的報紙摺好放到旁邊,和褚冥玥比起來,他顯然相當期待。 聽到交談的聲音,褚冥漾回過頭,發現褚冥玥已經到位,開口說。「姊,你起來了?早餐很快就好,再等一下。」 褚冥玥擺擺手,表示知道。雖然現在她比較想要一杯醒神的咖啡。 掃了眼桌面,已經有幾道菜佈上桌──土豆麵筋、炒高麗菜、醬瓜,廚房裡似乎在煎蛋。 「今天吃中式?」 「嗯,漾漾說太趕來不及想,只好先用現成的。」白陵然點點頭,想到早上起來看到小表弟一副煩惱的樣子還挺可愛,嘴邊又露出微笑。 褚冥玥盯著白陵然看了一下,又看看桌上的菜色:「然,你是故意的吧?」 明明就和白陵然在電話裡說過昨天晚上的班機回來,今天還是可以和褚冥漾一起去遊樂園,但從昨天晚上褚冥漾的反應看來,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 加上昨天晚上突然莫名其妙提起今天早上要吃什麼的事...... 「嗯?沒有啊?我能故意什麼呢?」白陵然更是笑彎了眼,但褚冥玥卻似乎看到有根狐狸尾巴在後面晃啊晃的。 「早餐好囉!」 就在褚冥玥想說些甚麼時,褚冥漾已經端上四人份的白粥以及豆漿,冰炎則端了盤荷包蛋放桌上。 「那個,不太清楚你們早餐喜歡吃什麼的。所以就照我喜歡的來了。」 「有就很好了。漾漾平常也會自己下廚?」白陵然笑笑,接過褚冥漾遞來的白粥,平時只有他和褚冥玥在,有時要吃到正式的早餐也不容易,大部分都直接外面買買解決,偶然烤片吐司配個果醬、咖啡就草草了事,甚至有時不吃。 「嗯,畢竟之前是一個人住嘛……現在大部分都是冰炎做的。」褚冥漾不好意思的搔搔臉頰,會做是會做,要不是冰炎,他大概也不會吃到這麼正式的早餐。 比起繼續話家常,褚冥玥選擇先嚐了口,除了米的香味外,似乎還多了一點排骨的味道,有點提味,和其他菜搭配起來卻不會太鹹。 「好吃。」重點是,很合她的胃口。 白陵然也跟著喝粥,露出有點訝異的神情,卻沒多說什麼。 看兩人似乎都不覺得難吃得樣子,褚冥漾鬆口氣。招呼冰炎可以吃了。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大部分是白陵然抓著漾漾問東問西,褚冥玥偶然槍個幾句,冰炎則是在被問到時才會開口。 「呵。」 白陵然突然輕輕笑了聲,惹來桌上另外三人的關注。「怎?」 「沒什麼,只是覺得小玥和漾漾果然是一家人啊。」白陵然笑彎了眼,顯然相當開心。 「啊?」「有、有嗎?」 「有喔,你們吃飯的口味都一樣呢。小玥也是口味偏清淡的,比起肉粥或是其他加料的粥,她比較喜歡白粥,但是卻又不喜歡完全沒味道。很討厭醬瓜那種需要配東西來吃的食物。」 褚冥漾驚訝的看著褚冥玥,還真的幾乎一樣,難怪看褚冥玥都沒動醬瓜。 「還有蛋啊,你們是我看過唯二吃荷包蛋完全不加料的人。」 「那也不過是口味一樣。更何況我只是吃習慣而已。」褚冥玥喝了幾口豆漿,不知道是否又開始想睡覺的緣故,氣勢弱了幾分,趨向於面癱。 「但是不覺得很微妙嗎?明明你們兩人生活在完全不同的環境下,你或者漾漾可能都是習慣外食的口味,可是偏偏你們都比較清淡,這能說什麼?」沒在意褚冥玥潑的冷水,白陵然仍保持著好心情。 雖然不知道說這話有幾分的故意、幾分的新發現。 「這也不能證明什麼。」 褚冥漾聽著兩人的對話沒繼續搭,他和褚冥玥的想法差不多,不過,用在這時候還是覺得有種微妙感。 褚冥玥很漂亮,不光是外表,連個性上也透露著自信美,做事更有實力,行事作風也相當強悍不然不會才要大學二年級就幫著管理這麼大一個集團。相較之下,褚冥漾覺得自己只是個平凡人,不只臉平凡,連課業也只是普普,不努力一下還會變成後段班的學生。更別提個性,要是他的個性像褚冥玥一樣強悍的話,怎麼可能會被欺負到現在? 怎麼想,也不覺得他們是一家人。 可是,找到與褚冥玥的共通點,他還是有些開心。 「好了,快點吃一吃,等一下不是要去遊樂園?」氣氛有些冷下,褚冥玥挑挑眉,率先結束剛才的話題。 一聽,褚冥漾愣了愣,昨天褚冥玥這麼晚才回來,也沒看她休息,今天還要陪自己出門,這樣不會太累嗎? 「姊,你要不要在家休息?我和然以及冰炎一起去就好?」他忍不住勸,褚冥玥不累,他看到都覺得累了。 「怎?嫌棄我?」一挑,褚冥玥抬眼看向褚冥漾,眼裡大有你敢說是,我就讓你嚐嚐甚麼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不不不不不,我只是想你昨天半夜才回來,睡沒睡到幾小時又要和我們去玩,會不會太累而已。」褚冥漾連忙搖頭,被褚冥玥那樣一看,他小魂都要飛了,哪敢嫌棄啊。 也許是見到褚冥漾誇張的表情,褚冥玥哼的一聲笑了,表情柔和不少。「放心,這點事我還行。」 四個人吃完早餐後隨便整理一下就打算出門,褚冥漾帶了昨天晚上和冰炎一起做的三明治打算在遊樂園當午餐吃,然後臨出門前又抓了一個大水壺灌滿水,活像小學生出去郊遊。 說起來褚冥漾對遊樂園並沒有甚麼印象。在育幼院時沒甚麼機會去,即使學校校外活動有這項目,也因為自己害怕衰運以及在同學中的排擠而放棄。 他得承認,他還滿期待這次的行程。 經過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車程,他們很快就到達目的地。水藍色的招牌上印著大大的海豚,大門邊還有海豹的玩偶模型。而售票口在還沒到開始營業時間,已經擠滿排隊人潮。 「你們在那邊樹蔭下等我吧,我去買票。」白陵然指了距離門邊較遠的一個樹叢,這麼對褚冥玥他們說著。雖然還是早上,夏日的太陽卻仍不容忽視,熱辣辣的掛在高空,讓空氣增加不少溫度。 他們這趟行程沒帶上任何保鑣,原本褚冥漾以為至少會有一兩個跟著來,想不到白陵然相當堅持這次只要他們四個人。就連司機也是交待好用電話連絡就請他先走。 不得不說,想到先前和冰炎兩人出去時的狀況,褚冥漾還是鬆了口氣。進出都有人跟前跟後的,還一直都是那張木頭臉,還真有點煩。 大概也是因為知道褚冥漾不習慣有人跟著吧。 褚冥玥帥氣地將背包往後一甩、單背在肩上,跨步就往白陵然所指的方向走去。褚冥漾只得拉著冰炎也趕快跟上。 三人坐定後,冰炎從背包裡拿出水遞給褚冥漾,後者很自然就遞交給在自己身邊的褚冥玥。「姊,要喝水嗎?」 褚冥玥搖搖頭,手卻不住地往自己臉上搧,神情有些不耐。 「目前氣溫三十四度。人體可接受......」「哇!」原本想說些甚麼的褚冥漾在聽到冰炎這句話的時候嚇了一跳,連忙摀住對方的嘴;惹來褚冥玥感到奇怪的視線。「他的意思是說,天氣太熱了,不喝水的話容易中暑。」同時還不忘對冰炎使眼色。 褚冥玥看著兩人奇怪的舉動,瞇起眼,不知是想到甚麼,不過她沒多問,只拿起剛才褚冥漾順手放在身側的水瓶打開喝水。 褚冥漾鬆口氣,還好褚冥玥沒問冰炎這奇怪的語句究竟是怎回事,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解釋。 也許真的很熱,褚冥玥用手撩起披散在後頸處的髮,露出白皙的頸線。 褚冥漾不由得愣了愣,再次感嘆褚冥玥真的是個美人。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高,穠纖合度的腰身,修長的腿,簡直像是被造物主眷顧般。就算有人說她的職業是模特兒的話,褚冥漾也不會懷疑半分。 搖搖頭,把不小心放遠的思緒拉回來,褚冥漾卻發現冰炎也跟著自己一樣沒喝水。自己是因為還沒想到,那冰炎呢? 「你不喝水嗎?」 冰炎搖搖頭,和褚冥玥一樣的反應。 褚冥漾張了嘴,下一句話差點脫口而出--『不會過熱嗎?』 幸好冰炎似乎還聽的到他在想些甚麼,遞過水瓶給他後,自己也拿起另一瓶喝。 「呦,小姐,還沒買到票嗎?我這裡有多一張,要不要先跟我們去玩啊?」 還沒喝到幾口,褚冥漾就覺得眼前有黑影壓過來,一抬起頭就是幾個看起來與他年紀相仿,看來卻像打混的男生。 見褚冥玥沒答話,又左一言右一句的想勸褚冥玥和他們一起去玩。 「我有同伴了,你們是沒長眼嗎?」細長的眼一瞪,擺明拒絕。 「同伴?就憑你旁邊那個路人?還有.......」說著那人看看冰炎。「這個看起來像花瓶的東西?」 --討人厭的傢伙。誰路人了?誰花瓶了?你才全家都是路人全家都是花瓶! 這種人褚冥漾見多了,只是沒想到在學校以外的地方還能看到。想來還真是人品問題。 要是只說自己還能忍受,可是他居然說冰炎是花瓶,褚冥漾只覺一把火往胸口燒,很想揍這幾個人幾拳,連手也悄悄握緊。 「根據資料顯示,語氣過於輕挑來搭訕的人,有百分之八十會失敗。要是加上言語攻擊,失敗率會達成百分之百。」冰炎起了身。身高雖然沒比那些男生高,但過於公式化的口氣與毫無變化的神色仍是散發出一股令人恐懼的氣場。讓那些男的愣了愣,沒反應回來冰炎是在說自己。 「你這傢伙!」等其中一人反應過來時,就揪上冰炎的領子,一拳就要往他臉上掄。 冰炎卻直接抓住那隻手,看似沒怎用力,對方卻瞬間慘白了臉。「失敗機率達到百分之一百二十。」跟著提膝,狠狠撞擊對方的肚子。「你失敗了。」 男生的同伴看到自家人被打,紛紛圍上來就要揍人。 啪! 不大,卻引起眾人注意。 只見褚冥玥握著的水壺不知道為什麼裂了,清水從縫隙中流滿因用力而泛白的指節。 「煩死了,給我滾開!不然殺了你們!」 原本就被褚冥玥那出奇大的手勁嚇到的那群人,再被這麼一罵,臉色白了白。這種女人就算把到了恐怕也很難吃得進去。只得拖著被冰炎打到暫時還直不起身體的同伴灰溜溜的走了。 「姊......」褚冥漾也有點被嚇到,看來纖細的褚冥玥怎想也不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好歹是PVC的塑膠材質,怎可能隨便捏就破,連他這男生都不太可能了啊! 「嘖。得去買新的水壺了。」褚冥玥卻像沒聽到一樣,逕自把壞掉的水壺丟到垃圾桶,甩甩手,把手甩乾。 「姊......你的手沒受傷吧?」雖然褚冥玥很帥氣,不過對於這麼危險的舉動褚冥漾還是拿了衛生紙,看是擦手還是處理傷口。 「沒事。水壺只是裂了,還沒破。」褚冥玥這麼回答。 「然回來了,我們進去。」 章之十六--姊姊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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