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冰漾】陪伴07, Nov 2009 00:43 他是在原世界的路上看見的。那時的他正從書店裡走出來,拿了一大袋的筆記本,想要回黑館。 很往常的戲碼──貓狗玩起你追我逃的把戲,電視上看見了太多了。甚至還有部電影叫做貓狗大戰。但,這次是他第一次在現實上看到。 那貓,是白色的,因為流浪的關係而顯得有些灰灰的,很小隻,大概才三個月大。可是牠卻像有靈性般跑跑停停,不時間回頭看看追在後面的狗,反倒不像狗在追牠,而是牠在玩狗。 但,真正吸引他的,不是這些,而是貓的眼神──充滿傲氣、不屑,還有那麼一點……孤寂。 這讓他想起了那麼一個人,那隻總是巴他的紅眼兔也常常會露出類似的神情。雖然本人並沒有發覺。 他跟了上去,憑他在學校訓練的身手,抓住那隻小貓往懷裡帶,輕鬆的化解掉小貓的死命掙扎。 追貓的狗仍在他身邊吠著,但也不敢撲上來。 他冷眼看著,學起自家魔王的語調:「滾!」 「嗚!」狗往後一縮,退了幾步,似乎還想吠,但終究還是跑了。 他笑了下,卻是帶了嘲諷的微笑。 懷裡的貓咪咪叫著,被他更往懷中塞去。 這貓應該沒人養吧,那他帶回去好了。 當他抱著貓出現在醫療班時,提爾正在屍體上雕花,一看到他,連忙丟下器具,直朝他撲來:「漾漾小朋友,你受傷了嗎?」 如果沒有那狠撲以及身後的小花的話,相信他的確會認為他是關心他的,而不是只想吃豆腐。 思考不到一秒。 他快速往旁邊一站,提爾煞車不及,撲了個空,整個人差點栽進醫療器材內,還晃了晃。 「提爾,不介意的話,我很樂意向琳婗西娜雅通報你又在屍體上雕花這回事。」他這麼說著。做不來自家學長對提爾的狠勁,但也並非完全的束手無策。 「不行──!被那老女人知道,我還有得玩嗎──!」提爾馬上抱頭慘叫。 他很想笑,但一笑就破功了,只得忍下:「幫我看這貓,牠剛被狗追。」 說著,就將不知何時安靜的貓交到提爾手上。 「貓?」 經這麼一提醒,提爾才發現他手上的小東西。 「怎會有原世界的貓?」話雖如此,但仍接過他手中的貓把玩,然後被貓抓了幾下。 「呦!這小傢伙可真野。」下了這個評語,開始動物看診。 他則笑了,野貓嘛……更何況這小傢伙的脾氣也很像某人啊…… 「好了,這小傢伙只有點營養不良,其他沒什麼大病,你就帶回去吧。」沒多久,貓又被丟回來。 「謝謝。」 「說什麼謝。真要到謝的話就把你家學長帶來讓我看看。」 「如果學長肯來的話,我會特別強調是你說的。」 ****** 不知道什麼時候,黑館裡的畫像以及奇特的東西已經嚇不到他。這是他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成為火星人的事實之一。 他將貓的頭壓下,不讓牠看見那些奇怪的事物。畢竟,原世界裡的說法他還是信的──動物會因為驚嚇而喪失精神氣。而他也還不想把一隻貓活活的嚇死。 但,這貓似乎也已經嚇傻了。安靜的任他擺弄也不叫,連點反抗也沒有,只是在他懷裡蹭蹭。 快速的通過樓梯以及黑館大廳的可見範圍內,目前他還沒有膽讓黑館裡其他住民看見這隻貓,還不知道會被怎麼樣的損。尤其是那位惡魔大姐姐,還不知道她會怎麼把貓拿去玩。 「日安,褚同學。」 他一愣,沒想到還是被人看到了,只得停下腳步,把貓藏入衣服內,只留下個大片空間供牠呼吸。 回過頭,幸好的是,那不是他所想像那些恐怖的人,而是宿舍管理員──光神的貓眼,賽塔.蘿琳。 「那是……?」但,似乎還是被他看到了,年長的精靈露出了疑惑。 「呃……只是隻貓而已。」既然被看到了,只好把貓抱了出來。他有些尷尬,他完全忘了詢問黑館裡可不可以飼養寵物。 「褚同學想要養嗎?」 「是……是的。」不愧是賽塔,馬上猜中了他的想法。 年長的精靈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些困擾。 「黑館裡規定不能養嗎?」 「原則上是不能養。原世界裡的動物不比使役獸或是其他締結契約的生物,若是養了,恐怕黑館裡的警備機制會嚇到牠。」 「只養在房間裡不行嗎?我不會讓牠出來外面。」他急了,貓都撿了,總不能又把牠丟回去吧? 「如此也並非不可以。那麼,還請那位黑袍帶您向黑館裡其他住戶說聲。請他們注意些。」 「明白了,謝謝您,賽塔。」 ****** 小貓真的很乖,乖到他都覺得剛才這貓的狠勁是騙人的。即使是最怕的水,也只是乖乖的讓他拎著,任他澆水、抹上沐浴乳。 也許真的嚇傻了,貓的眼睛沒有焦距,只是呆呆的看著前方。 他想起了剛進入學園裡的自己,什麼事情都大驚小怪,慘叫、尖叫是家常便飯。和這隻貓比起來,自己倒是遜色不少。那時候,他也還有學長……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學長的聯繫都少了。他知道,是他們都忙,常常不是他出任務,就是學長出任務,學生袍級接的任務不長,但可以很多,也可以搞得筋疲力盡。 這點他承認,他比不上他的學長。 日子就在上課、任務間徘徊,偶然回家個一趟。但,和他的見面少了,幾乎形同於見不到。雖然有喵喵他們這些要好的同學,黑館裡的住民也會陪他,卻比不上學長一人獨在。 怎麼說……他們也是戀人了……怎麼兩人都調整不出時間?是該說他們沒有默契,還是太有默契了? 甩甩頭,將心底那種異樣的感覺甩掉,匆匆將貓洗好弄乾。 直到他想說坐在沙發上休息時,才想到他忘了準備養貓的東西了。 把貓丟在這?帶去原世界?真傷腦筋,把貓放在房間的話,他不在,還不知道那隻人偶會不會跑出來嚇到貓。但是帶去的話,又怕原世界很多的商店沒辦法帶寵物進去。 沒辦法,只得將小貓身上加了一個隱藏咒,塞在一件外套的大口袋裡,現在只能禱告那貓不會突然有精神的到處亂跑。 「你在做什麼?才剛回來就聽到你在那邊腦殘。」伴隨著開門的聲音,清冷的聲音從房門口冒了出來。 他愣了愣,隔了一兩秒才反應回來:「學長?你回來了?」 「不然你以為要出多久?」紅眼沒好氣的掃過他,逕自在他客廳上的坐下,還示意要他也一起坐。 「不是說一個月嗎?」 「後來發現有演變成長期任務的趨勢,就讓學生袍級回來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在做什麼。」紅眼掃過他,語氣相當隨意,但他看見原本乾淨完整出去的黑袍,現在帶了點灰,甚至還有些破損。想來,那些任務都不簡單。 他感到心上一暖,其實,他們都在吧? 「褚?」 「我剛在原世界撿到了貓,想養。要去買些東西。」說著,他把貓從口袋挖出來,解開了貓身上的咒術。 紅眼盯上了貓:「黑館裡不准養寵物,你不知道?」 「我剛和賽塔說過了。他說只要不要讓貓出房門就可以。只是還要麻煩你陪我和黑館裡其他住戶說聲。」把貓抱在懷裡,順了順牠的毛,看著小貓還是一臉緊張的東張西望他就覺得好笑。 突然,靈光一閃:「學長,你幫我看著這貓好不好?我怕我出去清潔人偶會嚇到牠。」 紅眼又看了看他,沒有否定的意味也沒有答應的意味:「我陪你去。」 啊?這樣豈不是跟他把貓帶出去還不是一樣? 「我沒說貓不放在房裡。」 「那人偶怎麼辦?」啊剛剛就是在煩人偶的事情啊,你這樣有說和沒說還不是一樣? 紅眼這次瞪了過來:「和他說聲就行。」 說著,學長就用他聽不懂得語言對著空氣說些什麼,然後,他就聽到浴室裡傳來了沙沙的聲音。 那人偶果然還在裡面…… 「走吧。」 有學長在,他們的購物之行相當的快,除了買齊了貓所需要用的東西外,還多搬了一箱蜜豆奶和一個六吋的蛋糕。 回來的時候,看見的是空蕩蕩的房間,小貓早不知道跑哪去了,他皺了皺眉頭,還沒說話,就聽到自家學長傳來的話語:「牠還在。」 該說是精靈對萬物的敏感度嗎?還是說是長年的警覺性? 聽到他這麼想的學長,冷冷的白了他一眼:「看來你的訓練還不足,下次我出任務的時候你也跟上。」 他腦筋瞬間空白了一下,不知道能做什麼反應。若是以前的自己一定敬謝不敏,那些難的見鬼黑袍任務他還沒有那個膽去嘗試。而現在呢?他心動了,可是卻擔心自己會扯學長的後腿。再說,現在好像是他被罵吧?學長說這些說不定只是隨口說的。 不過,學長這是在製造他們相處的時間嗎? 他又被白了眼:「說你腦殘,沒想到還不只啊。變成漿糊了是不是?」 不不不,只是一時反應不過來而已。 他連忙在腦內反駁。 「那就把皮給我繃緊一點。」說完,自家學長就直接在他房裡的沙發坐了下來,還不知道從哪拿出一本很厚的書,就這麼逕自翻閱起來,絲毫不再理。 知道學長一看起書來就是不願意被打擾的狀態,他摸摸鼻子,只得自己把剛買來的東西收好。 之後,就形成他看書、他蹲在陽台上翻著育貓手冊看要怎麼把貓沙弄好。 唔……好像沒有寫……那麼隨便倒好了? 「你是笨蛋嗎?」學長的聲音突然從他頭上傳來,只要他抬頭,就能對上一雙紅眼。 「我又沒有養過……」不然我做什麼買育貓手冊? 他看見自家學長嘆了口氣,抱起剛才買的貓沙,直接剪開倒了進去:「先鋪一層粗的沙,然後再鋪上一層細沙,不然粗的沙會傷到貓。」 他就呆呆的看著學長的動作,只能呆愣的點點頭。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想起:「學長怎麼會這個?」 得來的,又是一個白眼:「以前和夏碎曾經在白蔓館偷養過。」 說這話時,雖然是惡狠狠的樣子,可是內容卻完全的不搭嘎。因此,他笑了。 啪! 腦後一痛:「笑什麼?」 痛……連笑也不行喔。只是沒想到學長以前也會像普通小孩子一樣會偷偷養寵物。 「那是夏碎說要養的。」語氣沒變多少,但他發現,學長回這句話時有那麼一絲絲的語塞。 算啦,那就姑且信啦。 「你膽子變大了是不是?」 不不不,我膽子一直都很小…… 在腦內快速的回答,開玩笑,他可不想再來一次巴頭教育。但是,卻止不住他上揚的嘴角。 好像……他們之間很久沒有這麼平凡的一日了。 ****** 當他發現,自家學長已經在自己房裡待了很長一段時間而似乎有要和他同房睡的傾向時,他不自覺的脫口而出:「學長,你沒任務?」 「暫時沒有。」 他張了張嘴,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答案,不知道能說什麼。 「那什麼呆愣表情?該睡了。」說著,就被拉入臥房。 「等等等等,學長……貓……」他還沒找到那小貓啊! 「不准。」還沒在心裡把想法全表達出來,就被抓著自己的冰炎冷聲阻止。 不行啦,寵物到新的環境一定都會很不安,我想抱著牠睡啦。 冰炎停下了腳步,回頭瞪視著他,他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形成雙方對峙的場面。 最後,冰炎敗下陣:「隨便你,不過不要讓貓毛沾到整張床都是。」 聽到妥協的話語,他高高興興的去找貓。只留下個背影讓冰炎看的直皺眉頭。 書桌底下沒有、門簾底下沒有,他幾乎每個角落都找了,然後才在沙發底下抓住了那隻正要落跑的小貓腳。 「嘿,抓到你了。」 一拉,輕輕鬆鬆就把小貓抓了回來,細細的貓爪在地毯上劃過,卻留不下任何痕跡。 小貓這下知道掙扎了,小小爪子在空中亂抓,差點抓到他的臉。 將貓壓在自己懷裡,他知道牠還在害怕,另外一隻手細細順著貓的背,低聲安撫著。 然後,回到房裡,冰炎已經躺在上面,閉上眼假寢。 他坐到了另一邊,將貓放在兩人中間。 自家戀人張開了一條眼縫,看到他把貓放在床的中間,又扭頭睡去。但在小貓開始亂跑,跑到自己身上時,冰炎就無法繼續裝睡了。 「褚!」 他接過冰炎直接丟過來的小貓,手忙腳亂的抓好,免得小貓被這麼一摔摔到骨折或是因為他不當施力而脫臼。 「對不起!我把牠抱好!」他連忙道歉。知道自家戀人不太愛被打擾,尤其假寢時。 然後直接抱著貓窩上床,面對著冰炎蓋好被子。 還沒閉上眼之前,他看到冰炎嘆了口氣:「牠叫什麼名字?」 他愣住了,弄了這麼個一天,倒是還沒想過要幫貓取什麼名字。 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冰炎沒說什麼,只是淡淡的道:「早點替牠取名字,這樣牠才會認得主人。」 他應了,開始認真思考小貓的名字。想沒幾個就看到正在閉目養神的學長頭上隱隱冒出了青筋,似有他再這樣想下去,就得要有被種在床上的準備。 他連忙停止了聯想:「學長你覺得叫什麼比較好?」 紅眼又重新張開,看了他一眼:「隨便你。」 什麼隨便我,剛剛我在想,你都受不了那些奇怪的名字了,要是我真的取了,你不巴死我才怪! 「你是真的很想被種在床上?」紅眼這次斜眼瞄了過來,原本沒怎樣的眼裡,帶了隱隱的怒氣。 「不想……」底氣瞬間就沒了。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叫這隻貓什麼。名字是個契約,即使對象是寵物,他也不願意用隨便的叫法。 「喵嗚──」大概是受不了這樣一直被抱著,小貓抓了抓,這次直接往冰炎的手臂抓過去,他根本來不及。 大概冰炎也沒想到會被抓,根本沒躲開,就看到小貓的爪子勾在冰炎的襯衫上卡住,無論小貓怎麼扯,就是扯不回來。 這模樣很好笑,而他也毫不客氣的笑了出來。 「褚!」 聽到這一聲,他知道不能再笑下去了,不然他真的會被種在床上,小貓也不用進來睡了。 連忙伸手抓住那小貓腳,弄了幾下才把貓爪子從冰炎衣服上扯下來,還好替小貓洗澡後就順便替牠剪了指甲,才沒有傷到冰炎。 小貓還氣呼呼的樣子,爪子抓抓。 他苦笑了下,這個性子還真拗,看來他撿到一個小彆扭,跟某人還真像啊。 某人? 看著正在看自己手臂的冰炎,一個小名從他腦海中閃過:「對了,就叫亞亞好了。」 「亞亞?」冰炎的紅眼又掃了過來,帶著疑惑。 「嗯,因為我覺得牠和學長很像。」他點點頭,順了順貓毛,輕聲的回答。 頓了一下,趁冰炎皺起眉頭,還沒說什麼時,就說出下一句:「因為……牠跟你一樣那麼小就一個人,好孤單的感覺……」 雖然看起來很強、雖然看起來是那麼的堅定不可摧、雖然…...他總是一身尖銳的面對別人……可是,又有誰知道,那一切都只是保護自己的假象? 「笨蛋,牠有你在了。從今以後,牠不會再孤單。」 溫熱的手臂還過他和貓,靠近了他所熟悉的胸膛。 他笑了,他知道,這是冰炎給的回應。是告訴他,他的歸屬之處…… 完 後記: 後記就是沒有後記!只是想來發洩! 靠!在幹麻啊! 要期中考了還在突發打文! 還有生日賀文要趕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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