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冰漾】那之後28, Feb 2009 02:04
精靈的死亡,是靈魂的沉睡,直到主神來迎接他們達到永恆之地。 原本以為,我會陷入沉睡之中, 但是實際上,我的確是睡了,卻睡的相當不安穩。 眼前有許多畫面流進, 若是我還活著會認為這些是夢, 可是,沒有人知道沉睡的精靈魂到底會不會做夢。 連我也沒有辦法證實。 在夢中,仍看見了很多事物。 也許是現在,也許是過去,更甚或者是未來。 很真實,但卻又有摸不透的神秘感。 在夢中,安地爾曾想吃了我,也曾想過要從我身上提取些資訊, 他沒得逞。 即使是在夢裡,我也不甘願被他所用。 然後,被撕裂,冰牙與燄炎。 我不知道安地爾究竟有什麼意圖, 無論如何都不會對我們是個好事。 但……那已經不關我的事了……. 想睡卻睡不了,想清醒卻也清醒不了, 所以我只好在這裡。 鬼王的氣息漸漸消散, 鬼王塚不再是鬼王塚, 但也不是以往的西之丘。 辛亞告訴我, 我必須在此等待, 卻沒有告訴我應該等待什麼。 我的任務已盡, 這是注定的結局、我的命運, 又還能抱怨什麼? 縱然不捨,也只能放手。 即使是那小小的妖師, 我也沒有能力再去保護。 保護他而死, 我甘之如飴。 那麼,為什麼還不能陷入沉眠? 死去的精靈們相當躁動, 印象中也只有鬼王復活時才感覺過一次。 難道鬼族又出現了? 連夢也不得安寧嗎? 當我看到那個笨蛋的臉時, 真的很想巴他的頭、踹他幾腳。 這個笨蛋!不會請老頭公做結界啊! 溺死在西之丘實在太蠢了! 我很明白,想巴他的衝動,其實除了看他的蠢樣外, 還有想掩飾那心底不可抑制的喜悅。 竟然連作夢都看的到他…… 可惜的是,我沒有實體。 不只不能巴他,也不能帶他上岸…… 但是,看見他,我卻鬆了口氣。 他還是一樣…… 隨他而來的精靈將他帶起, 連我也跟著被抽離水面, 待在他的手中。 很難形容那種感覺, 這個夢,未免也太真實。 真實到……我想相信…… 我什麼也不能做, 只能被動的帶著、牽引著。 冥府和時間之流交際, 立場與無殿相同的地方。 黑山君、白川主各自執掌, 守著平衡。 一看到他們來到這裡, 我有些錯愕。 到底是夢還是真實? 精靈、妖師與黑山君交易, 以生命換取生命。 一個精靈換取一個精靈, 或者是一個妖師換取一個精靈。 精靈答應了,以他自身來換取。 我知道, 褚不希望看到他死。 一個妖師和一個精靈的價值相差太遠。 至少他心裡是這麼想的。 我也感到為難,即使是在夢裡。 一切都混淆了…… 夢境、真實? 如果能,我並不希望這兩人犧牲。 我已經不存於世間, 即使甦醒,命運也不會改變。 而他們, 一個是父親的導師,我相當尊敬的人。 一個卻是我想守護一輩子的人。 兩者與我的分量, 相差太遠。 怎說也不值得。 但…… 輪不到我選擇。 「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沉睡在時間當中的逝去者,從死亡夢中清醒,這是司陰者˙黑山君的聲音。聽見之後,穿過死亡的歌而醒,只聽著司陰者的召喚,輕輕的睜開眼睛,重新感受風的流動、大氣精靈的聲音,就像以往一樣再度接受世界上的一切,直到生命完全終結。」 「……褚?」隨著意識的清醒,我看到了眼前的人。 那瞬間,我明白了那些都不是夢境,而是真實。 他的眼睛紅了,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巴了他:「白痴。」為什麼要來這裡?為什麼要讓我醒來? 「白痴、白痴還不是來到這裡了……」他用力揉揉眼睛,可是卻沒有辦法阻止眼淚的趨勢。 「既然都走到這邊了,你還有什麼好埋怨的。」暗自嘆了口氣,責備的話語也只能說那一句。其實我能理解他的想法,要是立場對調,我也會這麼做吧。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他清醒看著我。 他的眼淚越掉越多,連鼻子也開始變紅。 「你是笨蛋嗎?有什麼好哭的。」看到我醒來不是應該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嗎?為什麼他卻是這種表情? 「你管我哭不哭!」他雖然這麼說,但是眼淚流的更多。 伸出手,我抱住了他,捨不得他這麼哭泣:「該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現在哭完了,以後就少浪費時間做這種事情。」 「人這個種族,再站起來之後會比以前更勇敢。」 「我是妖師吧。」他反駁我,可是從聲音聽來,他已經平復很多。 「妖師也是人,不然你回去之後拿把槍對著腦袋開看看,不死的話就不是人了。」說他是笨蛋就是笨蛋。 「開了應該會直接噴出腦漿吧……還有,為什麼我們要維持這種姿勢說這麼奇怪的話啊。」繃緊的身體放鬆了,聲音也趨於平常。 「那就是了,不用管別人說什麼,既然你已經走到這一步代表你已經有所覺悟,你所走過的痕跡都會有改變的印記,那是屬於你的而不是別人的。留下來、逃回去,以後都會讓你面對,你可以有很多朋友會建議你,也會有很多敵人針對你,我代導人身分很早以前就已經卸下了,從現在開始你要學會分辨你的路,直到該來的那一天……」微微退後,拉開與他的距離,不滿的看了看他,那個笨蛋,到底是在抱怨姿勢還是話題內容啊,我可是很認真。 看著他有些發愣的樣子,笑了笑:「不要忘記你曾有的選擇。」 不管是進來這學校,對朋友、對事情、還是對我…… 突然有了倦意,可是我還有話沒說完。 不論是誰要換,我都會珍惜這份生命,以不負他的犧牲。 「褚,等我回來。」 在他嘴上落下一吻,不禁暗自苦笑了下,如果是賽塔過來,我或許還不會有這些私心吧。 但現在,我真的不希望清醒後的世界沒有他。 濃濃的倦意也跟著浮了上來,很快就讓我陷入黑暗之中。 這次……終於能睡好點了吧…… 完 |
回上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