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冰漾】假如他們沒有在一起系列 之 絕 ---局的後續 中13, Feb 2013 09:26
請記得去看本系列的文前說明! 不然被雷到不負責! 附加本篇特別說明(? 1.此為同系列--局--的後續 不清楚緣由的 可以到翻看右邊目錄觀看 2.人物OOC嚴重 請確定可以接受再看。 3.聽說是虐漾漾為主(??? 4.前後完成時間過長,風格會有不同。 那麼 大概是這樣 絕(局的後續) 中 他跑著,彷彿就像被人追趕似拼命跑,斗大的汗珠從他額際滴落、從身體的每一個毛孔中滲出。 突然,他腳下一個踉蹌、脫力似的跪下,身體也就順著作用力往前撲,整個人就這麼跌倒在地,發出好大一聲聲響。 沒有立即爬起來,他的手向前伸著抓了抓,似乎想要抓住什麼一樣,卻抓了個空,握成拳頭的手間隔一兩秒,才支撐起仍在劇烈起伏的身子。 粗喘著氣,汗水似乎不再受到壓抑,直往下流,有些甚至刺入了眼睛,逼的他不由得閉緊眼,用袖子擦去。 『你不想知道嗎?』 『你不想知道你是誰嗎?』 『你不想知道你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嗎?』 那個聲音仍舊在腦海中圍繞著,絲毫沒有散去的跡象。 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散去的聲音,只因為那是一段很久遠前的記憶,久遠到幾乎什麼一切都還沒開始,他也還只是剛進入Atlantic學院的新生,只是被自己學長抓去參加大競技賽而已。 一雙穿著皮鞋的腳,挾帶著微不可聞的腳步聲來到他的面前:「夜安,凡斯的後人,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聽到這聲音,他抬起頭,看向出聲的那個人,瞳孔瞬間收縮起來。 雖然背著光看不清面貌,但那人的髮色在月光的照映下泛著深藍色的光芒,還有那雙即使在黑暗中依然明亮的金色雙瞳…… 「你怎麼會一個人深夜出現在這裡,你的朋友們呢?」那人仍噙著笑意,沒有伸手去扶他。 他掙扎的站起來,右手撫上左手手腕處,整個人頓了頓,又將手放下,雙手緊握成拳。 「放心,我只是出來散步而已,不會對你做什麼。不過,連幻武兵器都沒帶出來的你,看來發生不得了的事情啊。」男人微舉雙手做投降狀,但嘴裡的輕挑意味濃厚。 「這不關你的事,安地爾!」他終於忍不住的大吼。 「嘖嘖,這麼說可真傷透我的心了。你的事,我可是很在乎呢。」 話雖這麼說,但安地爾的表情連變也沒有變,仍舊是那抹輕笑,金色的眼裡似乎流轉著些什麼,他看不清,但,他也沒辦法逃。 「你不說的話,那麼我就猜。我想,亞那的孩子所隱瞞的事情都讓你知道了?」 他一震,看向安地爾的視線除了憤怒,更多了被說中的心驚。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最後,他扭過了頭,否決掉安地爾的猜測。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啊,褚冥漾。」 一頓,對方又繼續說下去:「我該說,佩服嗎?佩服亞那的孩子竟然可以想的出這麼惡毒的方法,或許該說佩服他的忍耐度?」 「嘖嘖,這點就連被說是擅長玩弄人心的我也比不上呢。」 「學長他才不是……!」他又忍不住的大吼,反駁了安地爾所說的。但,他的臉上卻不是被污蔑的憤怒,而是被戳中的心慌。 「不是什麼?你的心動搖了,凡斯的後人。」安地爾勾起微笑,似乎對他的反應相當有興致。 他沉默了,看向安地爾的眼裡,已經脫去憤怒,餘下的只有赤裸裸的無助、恐懼。 安地爾往前踏一步,勾起了他的下顎:「連悲傷的表情也這麼的精緻啊……反正在這裡你也沒有任何相信的人了,不如投靠鬼族?」 「投靠鬼族……」他的聲音有些迷茫,帶了疑惑,但從中似乎可以聽見有了一絲光亮。 「加入鬼族,不只可以遠離那些背叛你的朋友,還可以向亞那的孩子報復。」勾起嘴角,安地爾壓低聲音,聽起來有那麼一絲蠱惑的意味。 「報復……學長?」迷茫的聲音仍舊持續著,但,他的眼似乎找到什麼救命的稻草,漸漸恢復光采。 他用力推開安地爾:「不要!」 「喔?」安地爾挑挑眉頭,面上表情看不出有一絲的不悅。 「就算是全世界都背叛我,我也絕不會投靠鬼族。」褚冥漾再次的大吼,身上發出了微弱的光芒。 那是代表使用了言靈的信號。 「就算到了如此,還在堅持那無聊的原則嗎?」安地爾輕笑一聲,眼裡透露出不屑,看向褚冥漾的眼裡,更是多了絲……憐憫? 褚冥漾憤怒的對上安地爾的視線,咬著牙,不發任何一語。 「不加入鬼族也無所謂,但我給你一個忠告:亞那的孩子不會因為你這麼作就感激你或稱讚你,更別提和過去一樣照顧你,保不定還在你的背後嘲諷你是個笨蛋。」 伸出手指,彈了褚冥漾額頭一下,安地爾此時已經失去笑意:「誠實面對你自己的感情吧,小朋友,亞那孩子的動機讓你的世界完全崩潰,但他卻拍拍雙手解除詛咒就轉身走人,像棄子一樣用完就丟之後完全忘記你的存在。」 「不管你的感情是愛還是恨,他都不會記得或在意。」說到這裡,安地爾的聲音帶上飄邈,有種從過去而來的無奈。 「這是最可悲的下場,他將會把你從記憶中抹除,什麼都不會留下。」 歎息的聲音在這裡落下,然後陷入了沉默。 褚冥漾一直看著安地爾,眼底似乎捕捉到什麼,卻又不是很肯定,但,他的肩膀放鬆了,本來握緊的拳頭,也鬆開了。 「嘖,不小心想到了以前的事情。」突然,安地爾嫌棄的嘖了聲,那無奈的氣氛瞬間消逝無蹤。 「依我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在你面前的選項只剩下兩個:就這樣成為他回憶中的殘渣,或者倒回頭來在他心上刻下屬於你自己的痕跡:痛苦且永遠不會抹滅,不會隨著時間灰飛煙滅的存在。」伸出了手指,安地爾在他面前一個一個的數出選項。 看著褚冥漾皺緊的眉頭,安地爾又輕笑一聲: 「放心,今晚我不會對你動手,一個動搖不定的妖師對鬼族而言沒有什麼價值可言。」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褚冥漾終於開口,聲音有些不確定,有些飄忽,但卻清楚的表達出他的疑問。 安地爾聳聳肩,卻在之後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沒什麼,我不過是個旁觀者,順便以過來人的身份給點建議罷了,要怎麼決定取決在於你──不過我得澄清,亞那與凡斯的關係與你們有天壤之別,更何況亞那一開始可不是抱著什麼不純的動機接近凡斯的,和他的兒子『完全不一樣』。」強調最後面五個字時,安地爾還搖搖手指。 還沒等褚冥漾的反應,他又笑了,輕輕的笑了,彷彿是在嘲笑般:「那麼,我期待後來的發展。」 一轉身,又像來時一樣,無聲的消失,只留下褚冥漾一個人。 一直看著安地爾離去的方向,很久,褚冥漾才鬆下了肩膀,微低了頭,悠悠的嗓音從他口中發出: 「我不需要……」 「我是……褚冥漾,是妖師一族的先天能力繼承者。」 「我……存在的意義,是為了洗清妖師一族的罪孽……償還對千年前三王子的債……」 「所以……一切都結束了……」 ***** 嗶嗶── 手機鈴聲響起,伸手拿起來看看,他隨即按下了簡訊刪除鍵,眼裡毫無機質,彷彿已經失去所有情感。 放下手機,他換上制服,到樓下廚房拿片吐司,就這麼去上課。 這是事發後的一個月,他從房間走出,也半個月過去了。 他緩慢的走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翻開課本,視線就這麼盯在上面,剛開始的確是,但到後來,他的眼裡就再也映照不出任何字跡。 「漾漾,喵喵今天早上有傳簡訊給你喔,你沒看到嗎?」一個女性的聲音就這麼突然冒出來。 他頓了頓,才從書中抬起頭,眼底恢復一些神志,回想起剛才接收到的訊息,然後露出疑惑的臉才開口:「咦?早上嗎?我沒有看到。」 彷彿是要加強事實似的,他從口袋裡慢慢的摸出手機,手指在按鍵上按了按:「沒有啊,我這裡只有我姊傳來的簡訊而已。」 說著,還把手機拿給對面的女性友人。 米可蕥接過去,也按一按,手機螢幕上的確只顯示著昨天由紫袍巡司傳來的簡訊,偶然有幾封是他們很早之前傳的,但今天早上的一封也沒有。 「千冬歲,學校的手機會發生傳不到的狀況嗎?」米可蕥皺了眉頭,轉頭去問了站在一旁的千冬歲。 後者也跟著拿去看了看,推推眼鏡,視線落在那個黑髮的妖師身上,帶著探究。然後,才聳聳肩回道:「不知道,但我會跟公會反應。說不定漾漾拿到劣質品。」 將手機還給褚冥漾。 上課鐘響,台上滔滔不絕的在講解,台下筆記抄的抄、睡的睡,偶然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 他偶然抬起頭看著老師,偶然微低著頭,偶然抄個筆記,但,如果仔細觀察他的話,就會發現,他的視焦一直是聚集、渙散、聚集、渙散的週而復始。 拿著筆的手,最後放下,單手支撐著頭,視線就這麼盯在講台上,目光再度渙散。 下課鐘響,彷彿是個哨聲,他回過神,開始慢慢的收拾東西,散亂在桌上的課本、筆記,除了雜亂一片看不清重點外,就是全然的空白。 一本筆記本遞到他的面前,是千冬歲拿來的:「這是剛才上課的筆記,漾漾剛才上課沒怎麼在聽吧。重點、詳解我都寫在上面,看不懂可以再問我。」 「喵喵的也可以借漾漾喔!」坐在前面的米可蕥也轉過身,遞出自己的筆記本。 他愣了愣,眼底閃過了些什麼,才像後知後覺的接過了兩本筆記本:「謝謝,我整理好後就會還給你們。」 然後,才把東西都收入他的書包中。 「漾漾還跟我們客氣什麼?等等一起到白園吃午餐吧?昨天喵喵做很多很好吃的壽司喔!也有小蛋糕!」拍拍他的肩膀,女性友人做出了邀請。 他張了張嘴,表情有那麼一絲的僵硬,什麼話都還沒說出口,千冬歲的聲音先一步化解了米可蕥注視在他身上的焦點:「喵喵,你先去吧,我有話要和漾漾說。」 米可蕥的表情瞬間僵了僵,眼睛微微瞪大,連原本仍笑著的嘴角也跟著下壓,但,也只有那麼一下,再下一秒,她又恢復了笑容:「好,那喵喵在白園等你們喔。」 很快的,教室裡就只剩下他和千冬歲兩人。 千冬歲的臉,慢慢緊繃起來,連眉頭也跟著皺了,而褚冥漾只是看著他,面上的表情令人看不出想法。 最後,千冬歲才像下定決心似的,開口:「漾漾,我們都和冰炎學長一樣了嗎?」 後者仍是看著他,眼底似乎流轉著些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 千冬歲抿抿嘴,雙手緊握成拳,忍耐著什麼似的:「漾漾,對不起。」 褚冥漾的眼裡多了一絲疑惑。 「對不起,我沒有提醒你這件事。」 這下他狠狠一抖,動作大到完全無法掩蓋住。 「對不起,我以為我拿到了錯誤的情報。」 「對不起,我以為冰炎學長不可能會這麼做……」 彷彿是渴求原諒似的,千冬歲每說一句,就會加上對不起三個字,一件一件讓褚冥漾明白。 「千冬歲,夠了。」五個字,停下千冬歲的話語。 「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我不想去追究這是誰的錯。事情發生了就是這樣,沒有什麼好說。」 「請你告訴喵喵,很抱歉午餐沒辦法一起吃。」說著,褚冥漾就拉過自己的書包,就這麼走出教室外,徒留下千冬歲。 ***** 他一個人走在校園之中,微低著頭,快步的走過他所熟悉的每個場景,教室區、餐廳區、風之白園…… 走的很急,彷彿像是想要甩掉什麼東西一樣,他面色緊繃、臉上露出微不可聞的驚慌,連手也不自覺握成了拳。 直到,他看見那一抹銀紅。 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下來,就像生根似,連視線也一直落在那銀色上,不曾挪開半分。 那銀色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回過頭,紅色的眼正好對上黑色的眼,露出了微微的訝異。 隨後,視線挪開,紅色的眼回到與他對話的人身上,說了些什麼,對方轉身就走,而紅色與黑色再度相交,緩緩的靠近。 沒有說什麼,銀色在靠近到黑色距離是個說話的距離時,有張傳送符就這麼落下,周圍也從學校景色變成了野外。 「說吧。」冷淡的語氣,宛若冰霜的神情,彷彿觸動什麼開關一樣,讓褚冥漾抖了起來,神情也不像在面對千冬歲他們般的面無表情,而是像隱忍著什麼一樣。 那人沒有催他,只是靜靜的等在那裡,紅色的眼一直沒有離開過。 無聲的動動嘴,又抿抿嘴唇,褚冥漾才像下定決心一樣,開口:「學長你是在騙我的吧?」 紅色的眼眸裡似乎在流轉著些什麼,除了褚冥漾的倒影,反射不出任何東西:「如果是利用你這回事,是真的。」 冰炎的手,悄悄的握緊。 褚冥漾顫抖的更甚,頭也低下去:「我們一切都是假的嗎?」 「那只是演戲。」冰炎的聲音往下更沉,面色線條變得更緊繃。 褚冥漾靜默,沉默的,讓人感到心驚。 冰炎隨意一靠,雙臂交叉環抱,靠在一邊的樹幹上,看似隨意,但若仔細觀察,他的肩膀仍舊是緊繃的。 「學長……」 終於,褚冥漾開口,頭也抬了起來,眼裡滿是哀求、猶豫。 「那你……會忘了我嗎?」輕聲近乎是呢喃的聲音,小得幾乎讓人聽不清。 冰炎狠狠一震,瞪大眼,彷若是聽到了什麼令他訝異的事:「我為什麼要記得你?」聲音是難以開口的艱澀。 瞳孔微微放大又收縮回去,原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蛋更是瞬間刷白,但,褚冥漾卻笑了,緩緩的勾起了嘴角,像是嘲笑,又像是開心,更像在訣別:「說的也是……我只不過是路人而已,學長又為什麼要記得我?」 「抱歉學長打擾你了。」迴身,褚冥漾的腳步抬起,就要離開。 搖搖晃晃的,彷彿下一刻就會倒下。 「褚冥漾!」他的手臂被抓住了,入眼的是冰炎皺起眉頭的臉。 他沒有說話,回過來的臉色更加慘白,連嘴唇也微微發著抖,令人猶憐…… 冰炎的瞳孔縮了起來,手卻僵在那裡,沒有下文,也沒有任何的舉動。 褚冥漾抿抿嘴,似乎是了解到什麼一樣,血色開始慢慢的恢復,發抖的嘴唇也恢復了鎮定:「學長還有事嗎?」 冰炎的手鬆開,抿緊的嘴唇似乎在忍耐些什麼,動了動嘴:「你……走吧……」最後只說出這三個字。 這次不只臉,連身體也整個轉回來,連眼睛也瞪大:「學長,你這是在耍我嗎?」 突然清晰的語句,讓冰炎不禁一愣,也跟著瞪大了眼。 「還不夠嗎?學長?」 「你還想要做什麼?」 「我是個人,會動會跑會說話有感情的人,不是工具!」 他激動起來,握緊的拳頭上隱隱浮現青筋,原本慘白的臉,也因為憤怒而泛起了紅暈。 冰炎沒有回話,只是看著他,面上表情浮現了訝異,動了動嘴,卻什麼也沒有發出聲音。 「學長夠了……精靈與妖師的債就這麼還清了好不好?」說到最後,褚冥漾的聲音帶上哀求與哽咽。 「褚……」冰炎終於開口,帶著顫抖。 這一聲,讓褚冥漾狠狠一震:「不要那樣叫我!」跟著,彷彿是找到宣洩的出口似的,拳頭如雨點般的揮出去。 冰炎沒有反抗,也沒有躲,任由衝擊打在自己身上、臉上,最終跌倒在地,承受著那過多的情緒。 拳頭不夠,還用腳踹,褚冥漾的眼裡紅了,全身緊繃著,視線緊盯著倒在地板上的冰炎。 滴答、滴答、滴答…… 斗大的雨點似乎聽見悲悽,降了下來,隨著時間過去,而越變越大,彷彿想要洗刷掉這裡的悲傷。 落下的腳一次比一次無力,也漸漸的慢了,最後,終於停下來。 褚冥漾粗喘著氣,也跌坐在草地上。 「學長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哽咽聲從褚冥漾喉嚨裡發出,熱液混合著雨水往下流,更增添了痛。 「詛咒亞那的人不是我!只是因為我繼承了凡斯的先天能力?只是因為我有可能可以解除學長身上的詛咒?」 沙啞的聲音在野外顯得相當淒厲,控訴似的,更像一個大槌在敲打著。 「褚……」 冰炎的手伸出來,顫抖著撫上褚冥漾的臉,就好像要替他擦去眼淚一般。 一揮,彈開那隻伸到自己臉上的手,褚冥漾狠狠的瞪著眼前人:「學長你這算什麼?憐憫我嗎?」 瞪大的眼,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絕望。 冰炎沉默,撐起來的身體又倒回草地上,鬆開的雙手,又悄悄的握緊。 「學長……放過我……我已經什麼也沒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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