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佟】星期戀人 一一、 最近在學校裡吹起星期戀人的風。也不知道怎麼盛行的,只知道這個模式是從他們校草開始。大概是追求的人太多,才想出這個爛法子。 不過爛歸爛,女生們似乎反而比較吃這一套,不少女生們都躍躍欲試。 真是奇怪,怎麼沒人傳出校草是渣男的傳聞。 虞夏本來是對這些無感的,他才沒興趣追這些新聞。只是太常從別人的談話裡聽見,被強迫記下。 但卻有女孩子藉著這樣的理由找上虞佟、央求交往。說什麼一個禮拜就好,沒感覺就分手。 想也知道,怎可能一個禮拜?只是想搶先機吧。 虞佟對此不堪其擾。看著他哥煩,虞夏也跟著煩。 「我說佟,你要不乾脆選一個來交往算了。」又是個被告白的情節。虞夏有點不耐,好好放學時間被這麼一耽擱,打球時間就少了:「不然每天都來一個,煩都煩死。」 他說的誇張,虞佟雖不是校草級,可還是三不五時有女生送情書、求交往的情況發生。有時甚至會把虞夏當成虞佟來告白。 所以他才會煩得要命。 「那樣太隨便了。而且我才不想花時間在不熟的女生身上。」虞佟把玩著手中的籃球,一臉嫌棄。 「認識的就可以?」 然後他就被迎面而來的籃球嚇到,連忙伸手去擋。 「都不行啦,你要人家女孩子清白怎辦?」都是青少年,在學校裡總會扯到些黃色話題。雖然不曾實踐過,可也常聽到同班同學對那些已經交往的男女推測人家的進度,當作八卦來說。 這種感覺很糟。 「嘖,麻煩死。」虞夏嘖了聲,一臉嫌棄,「你那麼受歡迎幹嘛。」 「怪我咯?」聽到這話,虞佟心情倒是好點,語氣中更有炫耀意味。 「去你的,有種你被告白錯試試看啊。」虞夏這下連粗話也飆出來。 「忌妒啊?」 「是啦是啦,我嫉妒怎樣?」 正值青春期,難免會有這樣的念頭。雖然虞夏知道這是常態,可聽到這雀躍的語氣還是感到不滿。 不是嫌女生不看他只看他哥,是在乎虞佟的態度。 果然還是女生比較好嗎? 虞夏撇撇嘴,馬上就否定掉自己的想法。不管他哥喜歡的是男是女,總歸不可能是自己。 「那,跟我交往吧?」可不知怎了,一句話就這麼溜出口,「跟我,就沒有清白問題了吧?」 虞佟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弟是接續剛才的話題。隨即笑開臉:「哇塞,那這樣我要擔心的是你的清白問題還是我的?」 顯然不把對方的話當一回事。 被玩笑話擋回來,虞夏雖然知道這是正常,但還是難免感到失落。可是不著邊際的玩笑反倒似乎在他心底燃起一點希望。 「還不是一樣?」他嘴硬的繼續說下去,「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可以陪你打球、說渾話、打電動,不用想要花費心思買禮物討好,也不用擔心拒絕就會弄哭,這麼好的擋箭牌往哪裡找?」 「哈哈,說得我都心動了。」大概是沒想到虞夏還像那麼一回事在講,虞佟笑得更開。 「所以呢?」 「我考慮看看。」 「佟,別鬧。」虞夏簡直想把球砸在他臉上,只能告訴自己這是他哥、這是他哥。 真糟糕,好像認真起來了。 本來不抱任何期望的,但在虞佟不擺明拒絕的狀況下,讓他隱隱有了期待。 「我認真也不能怎樣啊。」他哥還是那張笑臉,「我們是兄弟啊。沒人會相信吧?」 「嘖,那就做到讓他們相信。」虞夏砸砸嘴,一臉這是什麼問題。 查覺到自家弟弟明顯不悅的語氣,虞佟這下終於收起了笑,微微皺著眉:「你認真的?」 「難不成你當假的?」 虞佟不說話了,拉緊書包背帶。 看到這種反應,虞夏的喉結上下動了動,這反應讓他心情沉重起來。 「一個禮拜。要是一個禮拜沒效,就隨便你。」 ****** 虞佟覺得自己真是被球打到頭了。怎會看著虞夏的臉就鬼使神差就答應了。 親兄弟成戀人,怎都太不可思議。而且就算其他人相信了,那他們要裝到什麼時候?還有被爸媽知道怎辦?會被罵死吧? 要是有時光機,他一定會回去阻止那時的自己。 直到頭被敲了一下,回過神,才看到敲他的人。虞夏皺著眉頭,一臉不解得地看著自己:「你在幹嘛?叫你好幾次都沒聽見。」 「嗯?你好了?」看到虞夏已經準備好出門,他才驚覺自己連鞋子都還沒穿上,「等我一下。」 「你到底在發什麼呆。」虞夏皺著眉,完全不能理解他哥的反常,「我猜你也沒聽見媽剛說的話。」 「嗯?什麼?」快速將鞋子穿好,起身扣了扣鞋跟,讓鞋子更和腳貼合。 「媽說,這兩天他要和爸出門,明天回來,叫我們今天晚餐自己解決。」拉開家門,虞夏率先走出去。 「昨天媽怎沒說?」 「誰知道,她說她忘了。」 「喔,那你打算要吃啥?」沒繼續追究下去,虞佟也跟著踏出門,順帶將家門關好。 「去市區吃?聽說有新開的日式料理店,說豬排不錯吃,要不我們去吃?」 「也行。」 還像日常的對話,讓虞佟鬆口氣。還以為會有什麼變化。 那場詭異的對話,在自己答應後就結束了。回到家後也沒人再提,虞夏又恢復成平常那樣。都搞不清楚他說是真還假。 裝死不是他的風格,可要他去問卻又有點困難。萬一虞夏是真的要做,或只是開玩笑,那自己的在意豈不很蠢? 「欸,小心。」突然被往後一拉,虞佟這才發現自己的面前是電線桿,就只差那一步就要撞上。 「哩系丟搞喔?心不在焉。」旁邊是虞夏氣急敗壞的臉。 虞佟撇撇嘴,不滿地瞪了對方一眼:「還不是你昨天說那麼奇怪的話。」 一愣,對方也才反應回來他指的是哪一件事:「什麼奇怪的話,我昨天講這麼認真是講心酸的啊?」 「什麼不奇怪,哪有親兄弟說要交往。」虞佟忍不住抱怨,「還有你有想過被爸媽、老師知道的後果嗎?」 「不就是個擋箭牌嗎?講清楚不就好了?」虞夏翻翻白眼,這點程度算什麼。若是比較起來,他還比較怕被知道那份感情。 「你以為講清楚這麼簡單啊。這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要想想,就算父母、師長都清楚了,這件事情還是會被帶到以後。」他哥想得卻是另外一回事。 有時候,虞夏會很討厭他們是雙胞胎的身分。明明是雙胞胎,不是說有什麼心電感應嗎?怎麼這時候他卻感覺不到自己的想法? 「你怕了?」垂下眼簾。這事,他的確是沒想過。可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把這段當成真的交往,只有自己而已。就算被知道了,也覺得無所謂,反正頂多被罵一頓。同學嘛……他人緣也不怎好,那些人放棄掉也沒關係。 「誰怕了?」他被他哥瞪了一眼,「只是覺得有必要嗎?」 原本還沒怎樣的,聽到這話,虞夏的心情頓時跌到谷底,卻也生不起氣來:「隨你。」 突然冷下的語調,讓虞佟明白他弟的心情變化。可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是因為被自己反駁而生氣嗎?可是是事實不是嗎? 「夏,冷靜點。」他相信虞夏也知道,只是一時沒想到而已。 看了他一眼,虞夏又悶頭走路。隔了好一陣子才聽見他說話:「我只是想幫你。」 虞夏承認,這個提議很無腦,隱藏了他的私心。但若是虞佟早早答應一個女孩交往,沒顯示那麼煩惱,那還會有他插手的餘地嗎? 嘆了口氣,虞佟還是感到心軟。不管怎說自家弟弟也是為了自己才這麼做,方法雖然爛,可要是真的成了,剩下的高中生活也可以輕鬆不少。 「那你打算怎麼做?」他放低姿態,選擇陪他弟大鬧一場。 「什麼怎麼做?」突然轉變的態度讓虞夏愣住。 「計畫啊,你要怎麼讓那些女生相信我們交往,總該有個計劃讓我配合你啊。」 這是……答應的意思? 虞夏扒扒頭,不能理解自家哥哥的轉變。但,他沒了想要探究的意思。現在該想的是,該怎麼回答他哥的問題。 說實在話,他還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比較好。昨天想了一整晚,仍然得不出答案。既要讓別人知道、又要自然,又不能太張揚,重點是要虞佟接受才行。這些就剃除了很多方法。 而且,他沒經驗,實在不知道交往能夠做什麼。吃飯、逛街、看電影,這些目標太大,而且也不能在學校做。牽手、接吻、擁抱,他的確挺想,可是虞佟能接受嗎?這樣會不會太刻意?然後會不會被馬上一狀告到老師那? 他絞盡腦汁回想其他人跟女朋友交往的情況,偏偏怎擠都擠不出個想法來。總總交織下,他就什麼辦法都回絕了。 「佟,你有交過女朋友嗎?」衡量之下,他還是選擇坦白。 「哪有啊,你不是都知道嗎?」他哥奇怪的看他一眼。 「嗯……我也是。」 虞佟愣了下,明白他弟背後的意思:「你耍我啊,昨天講這麼認真,我還以為你計畫好了。」 「靠,耍你幹嘛?這種事又不是一下就好了。」虞夏不甘示弱,反瞪回去。要不是怕嚇到虞佟,他會這麼猶豫嗎? 「能不能靠譜點啊,要是一個禮拜還是有女生找我,你就死定了。」虞佟皺了眉。 「嘖,有夠兇。要是被那些喜歡妳的女生知道,會幻滅吧?」虞夏也不滿,卻也知道是自己理虧。 「夏。」 「知道啦,反正就是擋女生嘛。你做不來的我做就好。」 兄弟倆一路鬧到學校才消停。 一到座位上就看到虞佟的抽屜裡多了一個信封,粉紅粉紅,造型相當可愛,一看就知道是女生送的。 虞佟嘆口氣,抽出信封,果然又是除了寫收件人之外就沒有其他署名。有時他實在不太了解這些女生怎麼想。要告白,至少要讓他知道是誰送的吧?當他一定要打開嗎? 兄弟倆來的算晚,班上大概來了七八成,若是有人看見是誰拿來的,早該有人來講。 沒人看到就很麻煩了。 邊想著該怎處理,他打開書包打算先收進去,信封卻被虞夏伸手搶過。 「你還想收起來啊。」他弟挑起眼眉,一臉不爽的樣子。 不如以往的反應讓他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反應回來他們在假裝交往這回事。不見暗自感嘆虞夏反應真快。 「嘖,你還猶豫什麼啊,這種東西扔掉就好了吧?」沒想到這反應在虞夏眼裡卻是另外一個意思。 似乎是怕虞佟把信拿回去,他弟搶先一步把那個信封、連同裏頭的信紙一併撕毀。 「你在幹嘛!這樣很沒禮貌!」伸手想將殘骸搶回來,信封卻直接被虞夏揉成一團握在掌心。 一時沒控制住音量,惹得有些同學的目光轉移過來。 「沒禮貌又怎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無懼旁人的視線,虞夏壓下嘴角,瞇起得眼睛都在表達他的不滿。 虞佟一時之間懵了,這樣的虞夏他沒看過。他突然摸不清對方的想法。 真的?演戲? 他分不清楚。 「到底是誰沒禮貌?」耳邊的聲音還在持續著,卻完全無法有任何反應,想不到應該怎麼做。 還沒開口,虞夏就把已經變成垃圾的信件扔到垃圾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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