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黃】黃瀨,別哭 火神大我的場合 一黃瀨,別哭 --青峰大輝、火神大我X黃瀨涼太 火神大我ver. 一、 放學鐘聲響起,火神大我一邊收拾著書包,一邊想著等等的部活要做什麼。抬眼間,發現黑子哲也已經背著書包朝外面走去,看樣子似乎不是要去部活,反而像要回家。 頓了一下,火神匆匆把東西一股腦塞進書包,隨手一甩在肩上,就從教室後面衝出去,叫住對方:「黑子。」 被叫住的人停住腳步,回過頭,眼底露出那麼一絲疑惑,似乎詢問火神要做什麼。 「去哪?」想也沒想,火神就這麼問出口。對他來說,黑子沒去部活是相當稀奇的事。 「去看黃瀨君。」黑子淡淡的說著,眼底沒有那麼一絲變化。 「欸?不去練習?」聽到黑子這麼說,火神感到有些訝異。 「已經和教練說過了。」 火神大我思考了一下,今天的部活似乎也沒有什麼要特別加強的,練習量的話,晚點可以找黑子一起到附近球場練,好像也沒有一定要去的理由,於是,他說:「我和你一起去。你去校門口等我,我去和教練說一聲。」 黑子明顯的愣了一下,眼底透露出不贊同:「火神君去的話不太好喔。」 經過黑子這麼提醒,火神才想到那個住院的人的狀況,那恐怕不是自己能應付的範圍,但他又想和黑子一起去…… 「我知道啦,我會在外面等你。」最後,他抓抓自己的後腦勺,做出讓步。 說到黃瀨,火神大概有半個月沒看過他了。本來一個月、兩個月沒見沒什麼,反正他們不同學校、黃瀨又有模特的工作要忙,平時也不太會約出來見面,每次見面大概就是球場上的對決。 但現在的狀況不同。自從半個月前黃瀨住院後,就再也沒出來過,新聞上對於黃瀨的狀況東揣測西揣測的就是沒有一個明確的底,只知道他被隔開,到底詳細是什麼,沒人說得出來。怎麼說原本那麼健康的人現在卻住了半個月的醫院,怎麼說還是有點讓人擔心啊。 和黑子走在去醫院的路上,火神還是問出了口:「黃瀨那傢伙現在怎樣?」 「沒什麼變,還是那樣子。」 「他到底是摔到腦子了還是怎樣?」對於半個月前的車禍他不是很明白,等他得到消息的時候就是黃瀨住院了,青峰傷重不治身亡,到醫院後又因為場面一片混亂而只能從黑子那裏得到片面消息,然後他也沒再問過。 「醫生說是受到的打擊太大,而產生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青峰君的死對他來說太過衝擊了。」淡淡的語氣彷彿只是闡述一件平常的事,有的時候火神會想,這傢伙到底有沒有其他明顯表情。 「能治好嗎?」他不懂這些,不過會住院住到半個月還不能出來,應該是很嚴重吧。 「不清楚。可能會好,也可能不會好。」 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火神挑起眉頭,毫不隱藏他的訝異:「這麼嚴重?」 黑子垂下眼簾,並沒有回答這問題:「快走吧。不然太晚了不好。」 黃瀨住的醫院離他們學校不遠,坐個三站就到了,也是在市區,聽說當初在哪邊發生車禍,就就近送到哪家醫院,沒再轉院過。火神跟著黑子踏入醫院大門,鼻子嗅到的都是濃濃的消毒藥水味。 也許是不熟的緣故,東繞西繞的都繞到火神搞不清楚方向,黑子卻熟門就路的毫不猶豫直接往目標走去,直到到了護士的櫃檯才停下腳步。 「黑子君,來看黃瀨君嗎?」坐在櫃檯裡的護士一看到黑子,露出微笑,顯然已經對黑子相當熟悉。 「是的。」 「後面這位也是嗎?」 聽到這問句,黑子轉過頭,把問題丟到火神身上:「在這裡等我?」 「啊?在這裡等嗎?」 還沒有反應回來,黑子卻又已經轉頭回去:「是的,請算上他一份。」 「好喔,那麼麻煩你在這邊寫上名字。」大概是覺得這兩人的互動很好玩,護士輕笑了聲,拿出會客登記表讓兩人填寫。 匆匆填寫完畢後,兩人走在走廊上。與外面的廊道不同,這裡顯得安靜太多,就連護士也不見幾個。 「這麼麻煩啊?」皺起眉頭,火神還沒看過探個病還得寫資料的。 「嗯,為了不讓一些不相干的人打擾到黃瀨君,也只好這樣。」黑子點點頭,似乎對於這狀況不感意外。 兩人直到走廊盡頭才停下,5057病房的號碼大大貼在門板上。 火神對黑子點點頭,後者才輕叩門板,等到裡面有人回應後才開門進去。 於是,走廊上只剩下火神一人。 倚靠在一邊牆壁邊,因為沒事可做,火神不由自主放空腦袋,任由思緒奔騰。 其實就算要他進去病房,他也不敢進去。他還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他。怎麼也沒想到,在聽曉青峰的死訊後,黃瀨會將他錯認成已經逝去的人。 他還記得,那天他晚到了,病房裡已經有好幾個人在:黑子、綠間、赤司,還有一些他不認識的人,黃瀨對著自己露出燦爛的笑容,嘴巴卻喊的是另外一個人的名字。那一瞬間,連他都可以感覺到病房中異常的安靜。 然後又像突然炸開一樣,一堆人緊張起來,一個個問了黃瀨很多問題,連醫生都來了。後來才發現,黃瀨不記得車禍的事情,連他住院的原因也被認為是不明氣喘跟心絞痛才被送來住院檢查。 沒人知道這之中到底發生什麼事。但可以確定的是,原本可以出院的黃瀨因此又繼續留院。 喀啦喀啦喀啦── 走廊上推車的聲音中斷了火神的思緒,一個護士推著藥車緩緩往他這裡走來,顯然是巡房時間到了。 看到他站在房門外,護士只微微點點頭,就敲門進去了。 ──黑子應該也快出來了吧。 他這麼想著。 又等了一陣,裡面的人沒有出來,反而聽到了細微的說話聲。這裡隔音似乎還不錯,至少剛才黑子進去後他沒聽到其他聲音,他們兩個人應該不會沒說話吧。那麼現在究竟是? 門內又是一陣說話聲,火神聽不清內容,只覺得裡面說話的語速好快,他聽不太懂。 令他萌生想要進去的衝動是因為聽到了碰撞聲,有點像是剛才護士推的藥車撞擊的聲音。後來讓他無法忍受的,是裡面傳來尖叫聲。 在他開門的那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他自己。病房內除了他之外還有三個人:黑子、剛才進去的護士,以及身為病患的黃瀨。 黑子正扶著護士起身,而黃瀨則不知道為什麼躲到牆角邊,瑟瑟發抖,似乎在恐懼什麼。雖然近一米九身高的男人躲在牆角發抖是很奇怪的事,但火神卻看見那藏在眼底的恐懼與無助。 他沒看過這樣的黃瀨,在薄弱的印象中,他會笑會哭,卻不曾顯過弱態。 ──簡直像是不同人。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感覺,簡直落差太大。也不知道該怎麼消化眼前的事實,只能呆愣的看著眼前狀況,腦海中一片空白。 「火神君。」 最後是因為黑子的一聲叫喚回神,火神看著黑子,很困難才能開口:「發生什麼事?」 短短的三分鐘似乎不能發生什麼事情,但病床上的凌亂程度以及眼前的狀況都在透露著剛才的確發生什麼的訊息。 「黃瀨君不肯吃藥。」說著,黑子把視線落在要去勸服黃瀨的護士身上。 的確如黑子所說,只要護士靠近黃瀨,後者就會揮舞著手臂不讓對方靠近,會發出細細的尖叫聲,活像被虐待過後的小動物,驚恐著。 「沒辦法了,火神君也來幫忙吧。」 還在思考間,火神就聽見黑子這麼說。 「啊?」 「架住黃瀨君,我去把他嘴巴撬開。」 沒有給火神思考的空間,黑子早已上前想要抓住黃瀨,還差點被揮舞的手臂打到。 「咿──!」大概是明白情勢不對,黃瀨又尖叫起來,原本縮在牆角的身體也微微起身,看起來有逃跑的意思。 查覺到這個意圖,火神連忙想抓住黃瀨,卻因為慢了一步只能抓住一隻手臂,雖然住院半個月,但之前長期打籃球後的力氣可不是假的,加上兩人身形差不多,火神一時也沒辦法壓制住黃瀨,兩人就因此扭打起來。 這之中是怎麼打的,火神自己也搞不清楚,腦袋中只想著要把人壓好,回過神時,他已經把黃瀨壓制在地板上,後者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火神君,這樣我沒辦法餵他吃藥。」黑子平淡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火神這才發現他把黃瀨的臉也一併壓在地板上。 不敢放鬆力道,火神稍微退後一點,騰出空位,看著黑子硬是把黃瀨的嘴捏開灌藥進去,不知道為什麼,他有點失神。 他還不能理解這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個車禍、一個人死掉會讓一個人變化這麼大嗎? 但是,看著這麼害怕的黃瀨,他卻有那麼一點不忍。 ***** 從醫院裡走出時外面的天空已經昏暗,兩人決定在外面吃完晚餐後再回家。火神默默走在黑子身邊,神情若有所思。 後者卻只是看了看他,沒有打破這份沉默。 其實火神在想些什麼他自己也沒有一個底,只覺得腦袋裡亂糟糟的,似乎有想,又似乎什麼也沒想,唯一清晰的就只剩下黃瀨那張臉。 「火神君,要點什麼?」 黑子的聲音又再次拉回火神的思緒,他這才發現原來他們已經走進一家拉麵店,而老闆正在等他們點單。 「那那就這個好了。」 緊張之下,火神隨便一指,指向菜單上的某個圖片,不想卻惹來黑子奇怪的眼神:「火神君,那會辣喔。」 經過黑子這麼一提醒,火神才發現他點的是地獄麻辣拉麵,他一直不太敢碰的東西。 「欸欸欸欸欸?那我改豚骨拉麵!」 然後又在黑子的提醒下多點了幾碗後,菜單終於送出去,火神這才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整個腦袋像是從睡夢中清醒,卻又隱隱泛著疼痛。 「火神君一直在失神呢。」黑子單手撐著臉頰,看著火神下了這個評斷。 雖然他可以猜得出來火神到底在想些什麼,卻因為範圍太大,而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搔搔臉頰,火神不好意思的開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之前和黃瀨並沒有那麼要好,而現在卻像對他的事情上了心一樣,揮之不去。 「火神君很在意黃瀨君吧。」 沒想到黑子會這麼直接問出來,火神雖然訝異,也明白是自己表現太過失常才會讓搭檔這麼問。 「啊,是呢。」但他還沒理出個頭緒,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點頭承認。 「既然這樣,火神君沒有想要問我的事情嗎?」 黑子的問句仍然持續,火神卻跟不上,因此沉默,很久之後,他才有辦法開口:「那傢伙一直都是這樣嗎?」 醫院裡的黃瀨涼太和他所認知的黃瀨涼太相差太遠,讓他無法理解到底是受到什麼刺激才會變成那樣。上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雖然把自己錯認為青峰大輝,但至少那個笑容是他熟悉的,並非如現在的戒慎恐懼。 「嗯,似乎發現那是精神藥物,吃過一次之後他就相當抗拒,誰都沒辦法讓他聽話。」黑子點點頭,拿過一旁的水喝下。 這話似乎有解答了什麼,卻又似乎什麼也沒解答。 「所以每次吃藥都得打一架才有辦法讓他吃?」但火神仍然選擇不追問下去,畢竟連自己想問的是什麼都不清楚,何來的追問? 「唔……這倒也不是,只是順便。」 「醫院應該有更好的方法吧?像打針之類的?」火神自顧自的推測,說起來每次吃藥都要這麼大費周章未免也太累,醫院的人有這麼弱嗎? 「黃瀨君有在打針。」黑子卻相當認真回答這句,平靜的眼裡讓人看不出來他的想法:「我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聽護士說每次都得打鎮定劑才能讓黃瀨君穩定下來。擔心藥量過重,所以是能不使用就不使用。」 火神喔一聲,表示明白。他也不懂這些,所以黑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也沒深思過到底合不合理。 他們點的餐正好在此時送上,對話也就因此中斷,兩人埋頭吃麵,不再作聲。 直到分離前,黑子才又開口提到這回事: 「火神君,人都有脆弱一面,而黃瀨君只不過是逃避了他目前還沒辦法跨過的難題。」 |
回上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