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冰漾】如果他們沒有在一起系列 之 絕 ---局的後續 下14, Feb 2013 09:04
請記得去看本系列的文前說明! 不然被雷到不負責! 附加本篇特別說明(? 1.此為同系列--局--的後續 不清楚緣由的 可以到翻看右邊目錄觀看 2.人物OOC嚴重 請確定可以接受再看。 3.聽說是虐漾漾為主(??? 4.前後完成時間過長,風格會有不同。 那麼 大概是這樣 絕(局的後續) 下 雨唏哩嘩啦的下著,啜泣的聲音回盪在雨中。 「不是……是你自己推開……」 喃喃自語的聲音,讓褚冥漾猛然回過神,瞪向剛才開口的冰炎,後者沒有起身,只是調整了視線與他相望。 「記得我說過,沒有人遺棄你,只有你遺棄別人。」紅色的眼裡似乎流轉著什麼,沒有人能讀的清。 話語幽幽的迴盪在他們四周,彷彿意指著什麼,卻又只像是一時的輕喃。 褚冥漾睜大眼,乾涸的眼裡又湧出淚水,全身開始顫抖起來,看向冰炎的眼裡有著恐懼、不信任、再度出現的憤怒。 他突然的往後一退,站了起來:「米納斯。」泛著淡藍色的槍口對準冰炎。 仍舊是先前的姿勢,冰炎微微抬起頭,看向褚冥漾,眼底的水潭似乎流淌著淡淡的哀傷。 「我聽說了。這幾日你的事情。我的能力再大、影響力再強,但我也無法操控每一個人的心。那些朋友,是你的,就是你的。我所操弄的只有我個人身上的感情。」 槍口抖到讓人以為隨時都會掉落,體現了主人現在的情緒:「住口,學長。」 「我不想對這件事情再說什麼。你要怎麼想,那是你的事情。但是,你週遭的朋友真的是如你所想的那樣嗎?千冬歲、米可蕥、安因、賽塔、蘭德爾、尼羅他們的擔心都是假的嗎?」開闔的嘴唇仍繼續說下去,聲音雖輕,質問的意味卻相當重。 「住口!不要再騙我了!」槍口顫抖的更是厲害,在板機上的手指微微的收緊。 紅眼越過槍口,直對上了那雙漆黑的眸:「褚……除了我們之間的事,我有騙過你什麼嗎?妖師的事、我父親的事、課業上的事,我騙過你嗎?」 「住口!」 「褚,看看你自己,看看別人,有些事情不是你……」 冰炎話還沒有說完,褚冥漾顫抖的手指卻已經扣下了板機,水藍色的子彈這就麼沒入冰炎的上身,然後炸開,鮮血、皮肉頓時四濺,噴到兩人的臉上、草地上。 轟隆!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已經開始打雷,伴隨著天上忽閃的亮光。 大雨刷洗著地上的血跡,地上的鮮紅卻彷彿洗不淨似的越擴越大。 冰炎吃痛的皺起眉頭,下意識的伸手捂住傷口,溫熱的血流卻透過指縫緩緩的往下流,更是將白皙的手染上與他眼睛相同的顏色。 但,下一刻,冰炎卻是努力抬起頭,對上了那雙驚慌的眼:「褚……」 沒有訝異,也沒有憤怒,有的竟然是擔心。 咚一聲,米納斯掉落在地,褚冥漾顫抖的不能自已,雙手遮住了臉,彷彿在忍耐著什麼一樣。 褚冥漾退後了好幾步,驚恐的看著那一些血以及染著血的冰炎。 「褚……」冰炎想說些什麼,捂住腹部的手想抓住褚冥漾,嘴中卻不受控制的噴出了鮮紅,手也反而變成捂上嘴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劃開雨聲,褚冥漾又退後好幾步,瞪大的眼滿滿是驚恐,然後他轉了身,邁開步伐就這麼直往前跑。 途留下受重傷的冰炎。 紅眼就這麼盯著褚冥漾越來越小的身影,然後微微的勾起嘴角…… 笑了…… 那是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 褚冥漾只是木然的看著一切,總是漾著光芒的眼此刻如朽木般的死氣沉沉,彷彿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那雙眸子起波瀾。 說是隔絕外界?或許是吧,但他卻又能夠感受到外界的任何一切,只是一切都沒有動力,如同斷了線一樣。 他知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也知道自己的親人、朋友們是如何的幫自己辯解。但,老實說他卻完全想不起來當時的情況,只記得滿地的紅,以及散落在旁邊的銀髮,以及那雙擔心的眼。 不由得揪緊胸口,褚冥漾感到呼吸困難,微彎起腰,咬緊下唇。 「喂,怎麼回事?」身邊看守他的袍級因為察覺到他的異狀而皺皺眉頭,彎下腰察看他的狀況。 一摟銀色與黑色燙金的袍級大衣就這麼在褚冥漾眼前晃著。 他的瞳孔收縮起來,彷彿有什麼觸碰到他的心底,讓他更不能抑制的顫抖著。 「喂!」耳邊是那位袍級不耐的聲音,甚至能感受被對方推的力道,但是,褚冥漾就是無法克制。 「怎麼回事?」另外一個聲音響起,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庭上,他很奇怪,我提議找醫療班的人來。」身邊的黑袍站直身體,銀色暫時離開褚冥漾的視線。 「允許。」 但緊接著,映入褚冥漾眼簾的,是一大片紅色。 「啊……」好不容易發出聲音,卻像是被擠出來般,帶著驚恐。 「喂,怎麼了?」身邊黑袍的聲音這次多了緊張感,甚至可以說是警戒。 銀色又隨著黑袍彎腰的動作,晃到褚冥漾眼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什麼斷裂了,褚冥漾發出了尖叫聲。 跟著,推開了在他身邊的袍級,轉身就跑。 四周出現了很多顏色,紅的、黃的、銀的、黑的、紫的、棕色、白的,通通都向他圍過來。 然後,他又感到自己被抓住,手臂被掐的生疼。 直覺性的掙扎,揮舞著雙手,踢動著雙腳,扭動著身體,嘴裡還發出連他自己也不明意義的嘶吼。 「褚!冷靜一點!」不知道是誰喊那麼一句話,聲音很熟悉,卻不到自己的心底,但是那一個獨特的叫法…… 他一抖,瞬間的僵直讓他有了那麼一絲空隙,他可以感受到自己被壓制跪趴在地上,手臂被反剪的動作拉的生疼。 耳邊嗡嗡的響,褚冥漾搞不清楚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腦海裡有的只有那一個字──褚。 可是,那個他最熟悉的聲音已經不會這麼叫他,就連存在,也不存在。 是自己扣下板機,讓那滿目的鮮紅染上了那件黑袍、銀白的髪,以及原有的酒紅。 鼻子很酸,喉嚨也是,但他卻哭不出來,只能嗚咽著。 跟著,他的耳裡只剩下一句話: ──「褚冥漾,因私仇而任意殺害黑袍罪名成立,判處終身監禁於公會監獄。」 ***** 白色,這裡除了白色就只有白色,白色的床桿、白色的餐具,彷彿被刻意調整過似的,抹去除了白色之外的顏色,令人有種異樣的詭異。 距離發生那件事情已經過了二十二個月,他走出黑館房間已經過了二十一個半月,冰與炎的殿下過世也過了一年。 黑髮人兒乖乖的坐在床上,仍舊失焦的視線不知道在看著什麼,只有微微的側頭,看向窗外,似乎仍舊眷戀著色彩。但,每個人都知道,那些色彩都已經進不了他的眼,一切只是假象。 門外腳步聲輕響,伴隨著輕輕的談話聲。 廊上,一名精靈與天使並肩走著,手上拿著水盆以及毛巾還有一些精靈飲料,不時的低語交談。 「漾漾還是那個樣子嗎?」安因低聲的問著身邊的賽塔,眉間鎖滿了擔憂。 「多虧主神庇祐,那孩子最近已經比較少發作,只是仍舊沉浸於悲傷之中。」賽塔垂下眼簾,嘴邊帶著微微的苦澀。 聽到此,安因也跟著苦笑:「而我們也依舊只能觀望,連陪在身邊也辦不到。」 「很遺憾的是,在他心中亞殿下所留下的空缺,不是我們能填補的了。」 事發以來,他們便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要讓褚冥漾回來,也許不說,沒有人會知道,那時的他,只會傻傻的看著他們,眼框裡總是帶著淚,什麼話也不說,什麼反應也沒有。就連公會的人來時,他也像個木偶般,傻傻的被帶著走。 更別提後來的審判以及監牢之中,彷彿已經失了魂般,用盡所有術法、利誘,連拷問方法都沒有用,任人魚肉。 所以,褚冥漾後來才被送來醫療班總部,公會非要喚回他的神智再接受處罰不可。 但這裡比起公會監獄更多了一絲人氣。至少,他們還可以來看看他。 兩人走到門邊,當賽塔伸手正要打開門時,卻突然停下,回頭看了看安因:「別忘記把黑袍脫掉。」 「啊是呢……一時趕過來就忘了。」安因說著,就把黑袍脫下,一個彈指,就將黑袍放入傳送陣之中,消失。 賽塔這才像是滿意的點點頭,手觸碰在結界上,一圈又一圈的光暈從賽塔手掌中像漣漪般的往外擴散。 光熄了,賽塔也推開門,這才讓人看見病房內的景象。 外頭的陽光斜斜的照進室內,形成了一半亮一半暗的切割,但景物依然清楚,不至於讓眼睛太過吃力。 黑髮人兒仍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也沒動過,看著窗外,根本沒有注意到房間裡多出兩個人。 將手中的餐籃順手放在床邊的櫃子上,賽塔彎下身,進入黑髮人兒的視線中,勾起微笑:「漾漾,安因過來看你,他帶了月族的糕點過來,你一定會喜歡。」 那雙黑色的瞳孔由於賽塔強制介入的關係而顯得看起來像看著賽塔,但仔細看的話,那副眸子依舊黯淡無光,找不到對焦的地方在哪裡。 不意外人兒沒有反應的反應,賽塔對安因招招手,示意對方靠近自己身邊。 「漾漾。」後者也在人兒面前彎下身,一如之前他來時所做,「你還記得雷瑟嗎?上次我去拜訪時,他還向我問起你呢,硬要我答應在你好的時候要帶你去他們那邊玩。」 褚冥漾仍然沒有動靜,賽塔以及安因又對他說了一些話後才退了出去。 門一關上,安因原本還帶笑的臉頓時垮了下來,靠在門板上,看著賽塔的眼裡若有所思。 似乎是知道安因有話要說,賽塔只在旁邊等待。 「賽塔,你認為……那就是冰炎的答覆嗎?」很久,他才這麼問。 冰炎最後的容貌,他也有看見。那並不是一個帶有遺憾的表情,他說不上來。卻能肯定,那並不是帶著敵意的笑容。 「我相信亞殿下並非土木,只是一時被仇恨蒙蔽。」賽塔垂下眼簾,若要說冰炎是兇手的話,那他也是幫兇。沒有辦法及時阻止冰炎的行為是他的過失。 「我為他感到惋惜。」 說話間,不遠處又傳來腳步聲,逐漸朝這裡靠近。聽得出來不只一個人。 兩人停下話頭,為這不尋常的腳步聲做等待。一般而言會來看褚冥漾的,除了他的朋友們外就只有公會人員。妖師一族早已被列為禁止往來戶,連帶褚冥玥也跟著被撤銷袍級監禁。 但現在的腳步聲聽起來不像是他的朋友們,若是說公會人員,他們卻又找不到理由。事發一年仍未有半點進展,他們現在除了等待還能怎樣? 沒有給他們太多時間思考,走廊上一銀一紅的身影解答了他們的疑惑。 「陛下、王。」賽塔愣了愣,怎樣都沒想過會是冰牙與焰之谷的王。 兩方的王來勢洶洶,身後還跟著約瑟芬與阿法帝斯,眼裡那傲視一切、近乎容不進其他東西的眼令安因不由得皺了皺眉。 和賽塔互看一眼,安因就先行離去。 「賽塔。」 腳步停在賽塔面前,看他們視線的落點想必是身後的那間病房。 「陛下、王,日安。兩位不辭辛苦遠來,不知所為何事?」賽塔對兩人微微行個禮。 「還能有什麼事?賽塔,讓開。」焰之谷的王一揮手,這樣他們的目標就更明確了。 微微欠身,賽塔同時也可以肯定兩位王絕對不帶善意,「若是王無法說明來意,請恕賽塔抗命。」 「賽塔,你要包庇妖師?」冰牙的王挑起眉,像是沒想到賽塔會阻撓他們。 「這裡並沒有陛下所說的妖師。」賽塔抬起頭,毫不畏懼對上冰牙王銀色不帶任何溫度的眼。 「喔?那這門後的是什麼?殺人犯?」焰谷的王諷刺地笑笑,勾起的嘴角帶著威脅。他們早打聽到褚冥漾住在這裡。 「那只是個仍沉浸於悲傷之中的孩子。」 「賽塔,無論他是誰,我們都要進去。讓開。」冰牙王再次下達命令,抿起的嘴唇透露出他的不悅。 「如果陛下仍要執意傷害那孩子,那就請容許我的失禮。」賽塔也毫不退讓。他知道,現在只有他們可以保護那孩子了。 「傷害?賽塔你太抬舉妖師了,不過是個黑暗種族,能讓他活著就已經是主神的恩賜。」焰之谷的王冷哼道。 「只要有心懺悔,我認為主神會原諒、平等地看待每個種族,包含您說的黑暗種族,王。」貓眼掃過焰之谷的王,那語氣中的抗命相當明顯。 「那麼颯彌亞呢?」冰牙王突然開口,身上發出的壓迫感不比焰之谷的王少,「颯彌亞可是死於妖師手下。」 「那麼,陛下,你有見過一個殺人犯只要遇到被害者相似的顏色,就會發狂,也許攻擊別人,也許傷害自己,直到筋疲力盡嗎?」不明白的人不會看見褚冥漾的痛苦。每每的發狂,都讓賽塔聽見那心底的悲鳴。 究竟是多麼強大的悲傷,才會讓那溫柔如水的孩子崩潰? 有時候他會想,要是褚冥漾能像王一樣懂得復仇,那會不會好一點? 「哼,那不過是歉疚。」 垂下眼簾,賽塔仍然沒有移動腳步半分:「那麼,這些歉疚也足夠了。無論如何,陛下與王,不適合見他。我相信亞殿下也會認同現在我的決定。」 聽到這,雙方的王想要發作,卻又被那雙眼裡隨即湧上的寵溺而止了步:「我想,兩位王應該都有看過亞殿下最後一面。連我也從來沒看過那樣的溫柔微笑。」 一頓,再睜開眼時,翠綠色的眼裡閃爍著,帶著堅定: 「我以光神的貓眼見證,妖師一族,欠冰牙與焰之谷的,已經還清了。」 ***** 與外面截然不同的氣氛,病房內仍然一片祥和,床上的少年仍然看著窗外不動也不動。 彷彿外面的世界與他無關。 突然,他的眼裡跌進了一抹光彩,倒映著閃亮的銀色,卻不靠近。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卻一直撲空。 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麼,他掙扎著、嘴巴張合著,久未發出聲音的喉嚨在此刻根本無任何作用。 掙扎間,他整個人從床上摔下,即使如此,仍然掙扎著想要起身,伸出去的手沒有收回過。 「……啊……」 他催促著因久未活動而完全使不上力的四肢挪動爬到窗邊,就好像他要的東西就在眼前卻無法到手。 銀色、紅色、黑色在他眼前環繞著,卻都不靠近。 他只好一直努力想要抓到。 ──就差那麼一點了…… 少年的身軀往窗外一翻而下,突破了重重結界。 窗外,仍然一片蔚藍,什麼也沒有。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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